琴令的话里隐有骄傲。

    结合一下他屡屡现身冲突的第一现场这件事,何鹭晚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其实琴兄是卓赋山庄的一员吧?”

    琴令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我是。”

    “而且地位不低。”何鹭晚肯定道。

    “觉弟聪慧,稍微露点蛛丝马迹就能猜中,我也没想瞒着你,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

    何鹭晚笑了笑没有在意“结交兄弟不问出身,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再者,我也没有坦言我的背景,琴兄不必介怀。”

    琴令见何鹭晚这么好说话,夸人的词朗朗上口“觉弟心思缜密,敏锐又聪慧,能力出众还心怀大善不说,对朋友更是豁达仁义,心胸宽广。为兄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鹭晚被逗笑了,笑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事情还没结果,遂提醒道“我这么够意思了,琴兄是不是也得坦诚一点,告诉我刚才躲在哪儿看的热闹?顺便与我说说这天夷剑宗的事情?”

    琴令搂着何鹭晚转身指了指街角的一栋矮楼,是家餐馆。

    他说“我那时碰巧在那家馆子的二楼吃饭,听到下面有动静就探头看了一眼。没想到觉弟身手了得,三两下就制伏住了场面,所以我就没有下去凑这个热闹了。”

    何鹭晚对琴令的用词表示了抗议“说得好像我会功夫一样,我是用诚心打动他们,所以才能说服他们握手言和的。”

    琴令哪吃她这一套,说道“要说别人能被说服我可能会信,天夷剑宗?不可能不可能。”

    何鹭晚好奇追问“这天夷剑宗究竟怎么回事?家丑闹到了街市口,卓赋山庄也不能调解吗?”

    琴令叹了口气“卓赋山庄解决的都是江湖上的纷争,说白了是外仇。宗门内斗的事情,有点规模的帮派里都有,如果卓赋山庄一一插手了,就会有站队帮扶的嫌疑。一旦有点什么事,卓赋山庄有口难辩,久而久之甚至会成为天下公敌。”

    何鹭晚恍悟“原来是为了保持公正性,所以无法插手帮派的内部矛盾。是我欠考虑了,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琴令得意地哼了两声,像是在炫耀他的博学。

    何鹭晚很配合地夸他“每次和琴兄闲谈都有不菲的收获,小弟受教了。”

    琴令被这恰到好处的马屁拍得有点飘飘然,他又揽着何鹭晚侃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顺着人流挪动到了整条繁花街最拥挤的一段

    赋江阁的门前。

    这里人挤人几乎没有动弹的余地,何鹭晚甚至开始怀疑,一会儿要抛花球的时候,会不会所有人都被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琴令似乎能够预见过会儿惨烈的盛况,压着鼎沸的人声在何鹭晚耳边喊“觉弟!你需不需要到安的地方等待一下,一会儿开始了会有人不顾误伤地争抢,把你伤到了就不好了!”

    何鹭晚深以为然,连连同意“好!琴兄安排!看我去哪儿避避合适?”

    琴令四下张望着,锁定了赋江阁对面小楼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