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从来不觉得她在云义心中有很重的分量。

    相反,她过分清醒地知道自己就是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而已。

    试问,谁会真的对一只鸟雀付出真心呢?

    一旦她不再好看了,一旦他腻了、厌烦了,是不是就会像杀那些人一样把她杀了?

    她害怕死亡,害怕被关起来,害怕没有自由,她也害怕他失去理智时那可怕的样子,她怕极了......

    直到胸口传来轻微的颤动,湿热的泪水浸透衣襟灼烧着皮肤,云义才发现怀里的人哭了。

    她哭的隐忍而又倔强,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几乎有些错愕地愣在原地,心口划过一丝难言的钝痛。

    他将她抱进室内放在了榻上,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为何要哭?”

    她咬着嘴,清澈透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像是星光点点,碎在银河。

    云义几乎是抑制不住地伸出手,想替她擦去眼泪,她却倏然别开了脸,声音冷漠道:“你说的对,我就是怕你,所以能不能请你离我远一点?”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他蓦地冷笑出声:“那看来你是不想解毒了。”

    解毒?

    “也是,不过就是中了莲蕸而已,死不了人。”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鹿呦一愣,莲蕸不是书里写的一种毒草吗?中毒者若不在两刻钟内解毒将会永久失明!难道她的眼睛......

    “等等!”

    她认命地扯住了他的衣摆。

    云义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站在原地。

    “帮...帮我解毒!”

    “你不是说你怕我,让我离你远点吗?”

    “我瞎说的还不行吗?”

    “不行。”

    鹿呦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一些。“咱俩的事情能不能先往后挪一下?现在估计还剩不到一刻钟了,你先帮我解毒是不是更重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