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揭开他衣襟,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多到不可计数,因体质特殊,一些小伤已自己愈合,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痕却还狰狞外露着,看着极是怵目。

    “云晨……”鹿呦抿着唇,看着他欲言又止,“即使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轻扯了扯唇角,长睫下的眼空茫了一瞬,“若你不在,做这些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看似温柔,却一如既往的执拗,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鹿呦默了默,看他眼底绀青浓重,便问道:“你这两日是不是都没好好休息过?”

    受了伤的身体其实已到极致,可她被那人掳了去,他又哪里能睡得着,口里却道:

    “还好,以我现在的修为,七八天不睡也没事。”

    鹿呦摇了摇头,“那是平常,现在受了伤就得好好休息,等我给你上完药,你吃点东西,便躺着睡一觉吧。”

    说着,拉下脸,肃了声:“不许反驳,听我的。”

    他嘴角漾了笑,眸中浮动着柔和波光,轻应道:“好,都听你的。”

    ~

    等将云晨哄好,看他睡着时,日头已偏了西。

    黄昏的阳光透窗而来,照在少年冷白如玉的面庞,显得格外温柔,只是挺直的眉宇间有着淡淡沟壑,即便睡着了,也似放松不下来,手指还拽着她衣角,好像生怕她离去。

    鹿呦又是无声一叹,脑子里天人交战。

    到底怎么才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正是愁闷,窗户被轻扣了扣。

    抬头,乌林穿着身紧身束袖的衣服站在窗口望着她,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鹿呦从云晨手里小心抽出衣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窗口翻出,轻轻阖上窗扉,拉着乌林走远了些,才问道:

    “怎么了?啥事啊?”

    乌林冷眼瞥了瞥窗内的云晨,语气不佳:“咋了,没事儿我还不能找你了?”

    鹿呦不明所以地看他:“不是,说话这么冲?谁惹你了?”

    乌林没好气地瞪了瞪她,谁还能惹他?除了面前这小祖宗,还有谁能惹到他?

    轻哼了声,抱着双臂,昂着下巴,语声幽幽道:“我可等了某人快一下午了,结果就知道在那儿哄个外人,看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