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目光一顿,见她低着头,前额碎发滑落下来,遮住了此刻的神情。指尖却紧紧揪着衣角,紧张地搅成一团。

    傅斯年还没开口,又听她轻声道:“您不知道吧,昨晚是我的初吻。”

    “……”

    傅斯年翕了翕唇,神色复杂又徒劳。

    电梯适时到站,路臻如获大赦,根本没看他的反应,一溜烟儿钻出电梯。

    到工位坐下,路臻长长松了口气。刚把设计图翻开,傅斯年的办公室在对面,却特地绕到她的工位,屈指在她桌面敲了敲。

    路臻怔然抬头。

    傅斯年垂眸看她,眸色平静,嗓音也淡淡的:“昨晚不是我的初吻。”

    “……”

    “我的初吻是被一个醉鬼拿走的。”

    路臻一头雾水,眼睁睁看他轻描淡写地抛下那句话,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路臻:?

    跟她有关系吗?

    干吗特地来说一声。

    路臻对于傅斯年这种特地来跟她解释“初吻是什么时候被夺走”的事情相当不齿,怎么了,只有她一个人二十岁初吻还在,很丢人?

    傅斯年这一举动的后果是,路臻一整个下午都特别生气。中途南思思让她拿文件去办公室给傅斯年,她全程板着一张脸,语气生硬,仿佛一台莫得感情的AI智能机器人。

    把文件放下,交代完事情就走,半句废话都不跟他多谈。

    傅斯年也仿佛较劲似地,垂眼看文件,手中翻动纸页,四周安静得只有纸页划破空气的声响。

    不过傅斯年确实很忙,不管是淩海项目启动前还是启动后,他总有开不完的会议,见不完的客户。路臻虽然和他同在一个办公楼层,但真正接触的时间有限。

    他今天上午开会,下午外出。见客户通常有秋瑜陪同,路臻就留在公司看设计图。虽说她有一个搞土木工程的爸爸。但路鸿川去世得早,也就没能亲自传授她个一招半式的。对于工程上的理解,路臻全凭道听途说。

    更别说北淩岛度假村酒店的室内设计,属于她完全陌生的领域,路臻临急抱佛脚地啃了几本专业书,又报了网课,才勉强能看懂设计图。

    时间一晃九点,傅斯年见完客户后回了趟公司,这点数公司大楼的灯光不多,仅余几个加班的部门亮着。总裁办的高层很早就走完了。

    到门口,隐约见有工位亮着灯,傅斯年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