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瓶埋怨道:“也不知道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竟遇到太子殿下这么好的男人。小姐,你不是真要做太子妃了吧?你和元公子的婚事黄了,那太子殿下……”

    慕容若语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话怎么这么多?求你别问了,我心好乱……”

    遂宁王府的后院里,韩絮焦急地迎上前,一把挽住韩曜的胳膊:“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三哥请放心,我已经亲自将慕容小姐送回府了,没有引起她家佣人的怀疑。三哥,元公子伤得那么重,他不会死吧?”

    韩曜叹着气,在凉亭里坐下,抓起一把折扇,往脸上扇着风:“元公子文武兼修,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倒是你,断了对他的念想吧,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你的附马!”

    韩絮倒了一盏茶,递到韩曜手里:“我不赞同三哥的看法!慕容若语只不过在长坪之前,遇到了元公子,元公子若是先遇到长坪,一定会喜欢长坪的!而且,他做了长坪的附马,很快就会忘了慕容若语的。三哥,你真的把宛珺如和她表哥,赤身裸体地扔到宛府门前了吗?”

    韩曜宠爱地拂着韩絮腮边的头发:“你真是傻姑娘,三哥真替你不值!三哥一想到差点要娶宛珺如为妻,头皮就一阵发麻,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她如此龌龊狠毒,本王又岂肯轻饶了她?宛府处在闹市,她这次可是丢尽了脸面,宛纪筠那个老糊涂蛋,也再不好意逼着父王赐婚了!”

    韩絮轻笑道:“恭喜三哥因祸得福!三哥真得感谢慕容小姐,若不是她,三哥就注定了要娶宛珺如那个阴毒的女人,那日后三哥的后宫,就鸡犬不宁喽!”

    韩曜生气地将茶盏往紫檀

    木桌上一顿,天青色的汝瓷茶盏应声而碎,瓷片扎进了他的掌心:“你别提慕容若语这个女人,本王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本王摆脱了宛珺如,是因为本王运气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韩絮惊呼了一声,拿手帕绑在韩曜手上:“你看你,动不动就发火!不提就不提嘛,别到时又涎着脸,去央求人家。唉……可惜了这只茶盏,价值千金,缺了一只,再难配成套了!”

    元府的大厅里,元栋头上缠满了白纱布,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元诲哀声叹气地踱着步:“栋儿,为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安心地等着当个附马不好吗?非得去招惹太子殿下?为父早就说过,那个慕容若语,就是个红颜祸水!”

    元栋眼里闪着委屈的泪光,他一言不发,脑后的白布上,沁出了一片鲜红的血渍。

    元诲关切地凑到元栋面前:“栋儿,从你被锦衣侍卫送回来起,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你倒是开口啊!莫不是头让人家打坏了?可急死为父了!”

    一行清泪,顺着元栋的脸颊往下流,他翕动着嘴唇:“父亲,孩儿不该不听您的话。孩儿想明白了,也看开了,不会再痴心妄想了……父亲,你明天就去阮小姐家求亲,孩儿和阮小姐的婚期,越快越好!”

    元诲伸手探了探元栋的额头:“栋儿,你别吓为父!这头也不烫啊,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元栋有气无力地道:“父亲,孩儿看清了慕容若语的嘴脸,不再对她抱有幻想了。孩儿愿意娶阮玉莲为妻,和她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元诲疑惑道:“栋儿,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和阮小姐的婚事吗?皇上前几日召你入宫,有意要招你为东床附马,你此番急着婚配,岂不是抗旨不遵?”

    元栋虚弱地靠在椅背上:“孩儿不想寄人篱下,孩儿既然不配拥有爱情,那就随便娶个女人吧!皇上还没有正式赐婚,元家和阮家,也一直想结成亲家。父亲,在孩儿没有后悔前,你快些安排婚事吧,等孩儿后悔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婚娶了!”

    元诲抹着泪:“你得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作出这么荒唐的决定?罢了,父亲也不愿意让你低着头做附马,那你就娶阮家小姐吧!栋儿,你现在知道大丈夫无权无势的,是什么滋味了吧?其实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使命,你将来,是要成大事的!你先好好养伤,等你成了婚,父亲就将整个元家的产业全交到你手上,让你做元家的主人!”

    元栋心灰意冷道:“孩儿没有出息,也做不成大事,孩儿只想本本份份地做个生意人!至于什么宝藏、奇书啥的,父亲就不要再逼孩儿了!”

    元诲厉声道:“为父不许你这么消沉!玉梧桐是在你手上丢的,你必须把它找回来!你是元家的嫡长子,你连颓废的资格都没有!”

    慕容府的后院里,慕容若语心事重重地坐在秋千上,铜瓶在她身后推着她:“小姐,你好长时间都没笑过了!以前,满院子都是你的笑声,可现在,你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