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帮帮忙吧?”

    随喜亦步亦趋的跟在姜泠身后,一向笑盈盈的脸此刻愁容满面。

    姜泠有些无奈的驻足:“皇兄酒后失德,有错在先。白果是我带进宫来的没错,但她身在良籍,业已成年,自然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皇兄既然是想弥补,难道不该尊重人家的想法吗?”

    “可是,可是临幸宫女后封位分是祖制。”

    随喜悄悄看看左右,低声道:“奴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心悦白果姑娘很久了,真心喜欢。若非如此,也不会在您的宫里就情难自禁。”

    “真心喜欢?”

    公主殿下回忆起刚刚在寿康宫里听到的往事:“世间那么多两情相悦,尚不能有好的结果,皇兄若真心喜欢,就该尊重人家的选择。”

    今日她只来得及匆匆和白果相见了一面,那姑娘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并不把帝王临幸放在眼里。洒脱的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至于祖制,根本上是为了皇室血脉,白果是医家,不会有这个问题的。”

    一抬眼,闻芳阁前垂花门下,少年轻衣薄衫,身形笔挺。温热的日光拉长他的身影,让他的等待也显得冗长。

    离得尚远,姜泠就忍不住弯了唇角。脚步加快,几步下来,竟提起裙边小跑起来。

    “世子,怎么不在屋里等?”

    随喜张目结舌的看着她轻盈的背影,满眼都是女孩发间金流苏凌乱撞在一起的样子。觉得自己也乱成一团。

    十数年来,在哪里见过这样轻快的公主?

    对面的少年乌发玄冠,面上还带着久晒的一点红,笑得微微露了齿:“反正无事,这里你一来就能看见,还顺利吗?”

    还没听到回答,随喜就落后一步跟来,贺辞有些意外,面色微变,口里犹还客气:“公公怎么一道来?”

    姜泠看他紧张,轻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为了维护皇兄的颜面白果的清誉,姜泠换了个委婉的说法:“陛下爱慕我身边的一个宫女,派随喜来做说客。你知道我性子,还是等人家姑娘自己愿意才行。”

    贺辞皱起了眉:“你的宫女?这不合规矩,有违礼数。”

    “情爱一事,但求真心。如果都要合规矩,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了。”

    随喜觉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贺世子的眼睛倏然被点亮:“这就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随喜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