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苦错愕不已,心想莫不是弥怨之事让罗皇寺知道了。

    “不知何为无目之灾?道真师叔是不是有详说一二?”道真是罗皇寺里道苦为数不多的相熟之人,道苦平日里也对道真甚是敬重。

    必兰诚芳带着歉意:“这。。。道真高僧只说此乃天机,多言误事,只能让你提前提防。”

    “既然道真师叔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执著多问了,多谢先千不辞辛劳前来相告,道苦在此拜谢,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二位就留在这小高山上过夜如何,之前多有怠慢之处,容天禅寺一尽地主之谊,方能解我等惶恐之情。”

    “大善也,这小高山景致不同他处,平日也不得上来一观,今天有幸能在小高山上夜宿,实乃天大的幸事。”必兰诚芳两人高高兴兴地跟着小头僧去了给他们安排的厢房。

    必兰诚芳两人下去休息之后,道通从夕照阁的一间内室走了出来:“师兄,那玉扇侯便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位颇有天资却未能入佛道的少年。”

    “那这件事就不单纯了,先不说带来道真师叔的消息是真是假,单就这玉扇侯的去而复返,便是耐人寻味了。”道苦手里的木舍利慢慢转动了起来。

    “难道是为了。。。师叔祖来的?”道通有些急了。

    “纸包不住火,这么多年了,寺里上上下下进去过不少人,多少有人知道师叔祖的存在,却不曾知道师叔祖的过往,不然我们早就保不住他了。你今夜辛苦些,看着那两人,以防他们去探查摩佛洞。”

    “是,师兄。”

    “唉,多事之秋,只能步步小心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两人在小高山吃了些斋饭,必兰对山上的馒头夸口不已:“粘着佛气的馒头,吃起来就是意外的甜。”

    玉扇侯坐在他对面:“佛祖的马屁你都拍,你还真是百无禁忌啊,必兰兄。”

    必兰诚芳嘴里嚼着馒头:“能登上这天禅寺之人,必然是心诚人善之辈,我在这里怎么可能讲得出口假话,侯爷没吃出这馒头的甜来?我还误以为侯爷跟我是同道之辈,唉!”

    玉扇侯摇了摇扇子:“你再闻闻这山上仙气,也有一丝丝的甜啊,我早就有些微饱了。”

    必兰诚芳递过来一个坚定的眼神。

    两人用过早膳,便把这个小高山各处奇风异景处逛了个遍,一路谈笑风声,如同两个外出游历的秀才。

    日近当空之时,两个提出想下山了,道苦挽留了一番,两人也是婉言拒绝,道苦亲自将他们送下山,两人就此离开了天禅寺。

    白艮这几日练功之时,总是莫名出神,四下无人之时,道苦专门过来询问:“白艮,这几日,你修行有些懈怠,是心中有事忧心?”

    白艮低着头:“前几日见到一个之前在入道时失败的少年人在小高山上四处闲逛,我。。。我以为师父嫌弟子资质平庸,想另立入室弟子。”

    道苦当即呵斥道:“佛心不稳,心魔入身,能入道便是与佛我有缘,能修九步觉迷大乘,纵然资质比天高,无法入道,亦是修佛无门,那少年只是作为一个访客上来赏景的,你能第一个成为我的入室弟子,便是对你天质最大的肯定,如今在这小高山上新入道修行僧众中,你遥领第一,好好修行,若辜负了为师一番苦心。”

    白艮喜极而泣,跪在地上一连瞌了好几个头:“谢谢师父点拨弟子迷途,弟子今后当更加努力勤奋,早日得师父真传,不负师父悉心栽培!”

    一个乱着大风夜里,玉扇侯独自一人来到了积薪山脚的山谷里,纵身一跃,跳进了猛如吼兽的山风之中,任由山吹将自己吹到了摩佛洞前,他准备再探一次摩佛洞,确认了四周的安之后,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