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冬来春里出入的人不见反增,大多数人都做着可以一夜翻身的美梦。

    办公室里,方信拿着文件走近放在了他办公桌上。正要离开时被叫住了,“他来了吗?”

    曾敬淮靠在椅背里,手里摩挲着一只钢笔。

    方信道:“还没有见到。”

    曾敬淮把笔放下,起身走到了窗前,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他才道:“去给曲文歆打电话。”

    “是。”方信静悄悄地出了办公室。

    除夕前一天,下着小雪,曲遥漫不经心地在街上晃荡,手上提着把伞,也不打,肩头铺着一层雪花,偶尔拿出手机来回个消息。

    “您请放心,我哥那有我在。”他回完消息后就收好了。慢慢走到了港城北区廉租房路口那,懒散地靠在电线杆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天寒地冻的,北区这边乞讨的人减少了一大半,不过还是零零散散的有些人。

    他从兜里掏了几张零钱来,蹲下递给了屋檐下躲雪的老人,没等对方道谢就转头回到了电线杆下。

    街边巷子口里,蓦的出现一个身影,打着把伞,穿得圆滚滚的,步子跨得小,走起来像个球在移动。曲遥哂笑两声,提着伞走过去。

    吕幸鱼走得可累了,雪积得太厚,他穿得还不少,身上也是酸疼至极,见着曲遥一脸调笑就开始发脾气,“笑什么笑?”

    曲遥挑眉,伸手拿过他的伞撑起,“不能笑吗?那你把我嘴捂上。”

    他长得高,眼尖的瞟到吕幸鱼耳根下面有许多殷红的吻痕,围巾把脖子盖得严实,更别说解开会是什么样。

    他说:“今天想去冬来春吗?”

    吕幸鱼跟着他,脚踩在雪上一深一浅的,他摇摇头:“不去啦,今天想去买东西。”

    “买什么?”

    “何秋山的羽绒服穿很久了,都不暖和了,我想给他重新买一件。”

    曲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哟,貔貅什么时候也学会往外吐了?”

    “滚。”

    港城中心这边,商场里,吕幸鱼站在一边左顾右盼,曲遥问他:“看什么呢。”

    他见着前面那家卖衣服的门店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就想进去看看,被曲遥拦住:“诶诶,买不起的祖宗。”

    “一个袖子就抵你家何秋山的一个月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