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之前,蒸汽运输船在莱茵河、内卡河、美因河的成功经验,身为德意志方面军司令官的索汉,也想借助多瑙河的天然水道,作为进攻奥地利的后勤补给线路。

      然而,吃过大亏的卡尔大公,对于法军的预谋早有准备,他下令在西部边境的防御重点,放在多瑙河的河面,以及两岸的河谷。

      基于新的情况,乌尔姆基地首先需要制造一批蒸汽攻击炮艇,对多瑙河周边的城堡要塞实施远程打击。同时,工程兵还要准备好各种爆破装置,用于清除隐藏于河底的各种障碍物。

      显然,安德鲁和贝尔蒂埃的那谨慎甚微的做法,统帅部根本不会批准在没有后勤补给保障的敌方领土,实施大规模的军团作战。

      基于对历史事件的先知先觉,加之强大科技加持的安德鲁,能够在政治战略层面,震撼同一时代的所有指挥官。

      然而回到军事战术方面,这位法兰西的最高统帅表现的越来越中规中矩,或许换个词更为准确一点,那就是保守。

      安德鲁宁可放弃一些看似唾手可得的胜利,也不愿意实施没有充分准备的军事冒险,他一定要求前线指挥官执行统帅部与总参谋部拟定的行动方案。

      当然,拿破仑和他的意大利军团属于唯一的例外。这是安德鲁对那位意大利征服者的承诺。

      安德鲁在米兰的主教宫,一直待到了11月下旬,也就是贝西埃尔和他的近卫师团主力抵达米兰之后。

      这一期间,这位法兰西第一执政屡次出没于伦巴第各界民众的宴会,但却拒绝就北意大利的政治前景,做出最终表态。只是泛泛而谈,宣称“自由法兰西一定会尊重意大利人民自己的选择”。

      显然,这一句不过是征服者的政治试探。在场之人都属人精,谁要是信了,谁就是傻帽。

      事实上,如果法国真要是尊重意大利人民的选择,就不会以武力逼迫撒丁新国王下台,还要卡洛·埃马努埃莱四世前往已是法国领土的萨伏伊,自我隔绝三五年。

      当然,这种诋毁法兰西第一执政官的言辞,只能隐藏在内心。谁知道,那位秘密警察出身的法兰西独-裁者,在伦巴第,在米兰,在自己身边,安插有多少暗探。

      在意大利,在奥地利,在英国,在法国,乃至在整个欧洲,想要诅咒安德鲁-弗兰克完蛋的人,何止千千万。

      对此,安德鲁一贯都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还告诉身边的秘书克莱尔一句话,说:“不招人忌,实为庸才”。

      如今,即便是盼望着被“法兰西超人”拯救的波兰领袖中,也存在一些不满法国执政官的粗暴做法。而这个人,就是塔德乌什·柯斯丘什科,1794年波兰大起义最重要的领导人。

      两年前,兵败被俘的柯斯丘什科一直被俄国人囚禁于奥尔洛夫亲王的马尔波宫。

      数周前,刚刚登基的沙皇保罗一世在马尔波宫看到这个波兰领袖。不知是处于何种考虑,新沙皇居然“原谅了”柯斯丘什科,并还给对方人生自由。

      作为交换,昏了头的保罗一世居然是让信奉天主教的柯希丘什科,跪在东正教的教堂里宣誓,会对俄罗斯和保罗一世永远忠诚。

      当安德鲁知晓此事后,气得他在米兰主教宫谩骂保罗一世头大无脑,专门干一些傻里傻气的蠢事。

      毫无疑问,安德鲁一点不喜欢柯斯丘什科,反而一直在暗地里希望自己老大哥能够头脑稍微发热一点,将那个桀骜不驯的波兰叛匪首领干掉了事。

      果不其然,等到柯斯丘什科获得自由后,很快就从法国特使科兰古侯爵那里,了解到德意志战争与波兰自由军团的相关情况。

      不久,这位波兰革-命领袖就离开圣彼得堡,直奔萨克森王国,然后一路南下,来到波兰自由军团的驻地,魏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