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重重砸在地上,副千户司马任一脚踩了下去,铲子落下,直将蛇铲为两截。

      瞿焕疼得龇牙咧嘴,甩动着手指。

      司马任抽出腰刀,厉声道:“抓住瞿指挥同知的手臂!”

      军士上前,抓起瞿焕的手臂。

      司马任冷眼。

      瞿焕浑身一冷,赶忙喊道:“我没被咬!”

      司马任看向瞿焕:“你可莫要撒谎,最多一条手臂,至少人还能活!”

      瞿焕强忍疼痛,推开一旁的军士:“老子是被你拍疼的,你看看这手指,哪里有半个被咬的牙齿印?”

      司马任看了看,确信没有看到被咬之后,收回了腰刀:“下次早点说嘛……”

      瞿焕咬牙切齿。

      这再慢一点,那就没了胳膊啊。

      不过也不怪司马任,这是断臂求生的法子,真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如此了。毕竟这里的毒蛇太毒了,你想在周围找点草药救那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法子,那就是发现的第一时间,能砍胳膊的砍胳膊,要断腿的断腿。

      当然,更多人发现的时候都晚了,断胳膊也来不及。

      “瞿指挥同知——”

      邹大篆坐了起来,看着瞿焕、司马任等人,一只手里还掐着蛇头,手指几乎将蛇头捏碎开来。

      一张脸,满是死气。

      瞿焕吃了一惊,赶忙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邹大篆的手面,一对齿痕赫然流出鲜红的血。

      邹大篆将蛇捏死,抬起头看着瞿焕,缓缓地说:“告诉定远侯,我儿子邹小篆,不只会脉炭,还能脉金银。若是需要,就将他带到这里来给我上炷香,我不回去了,就埋在这里吧。”

      瞿焕手微微颤抖。

      怎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救下了他,为何还会被咬,为何还会有蛇!

      邹大篆长长叹了口气:“莫要懊恼,这就是我的命。定远侯说过,大明会在这里扎根,既然迟早要有人扎根,那就让我——当这个根吧。”

      其他军士死了,没办法带走其尸体,只能带走其骨灰,日后送回大明,也算是落叶归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