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斳珩瞟一眼傅承屹,不甘示弱地为和筱莹遮了眼睛,反被打开。

    她必须得看这出戏怎么收场。

    陆彦郴轻咳一声,不苟言笑的脸上分外凝重,“行了,老孟,教训自家孩子,没必要跑我陆家动手,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私设刑堂。”

    孟父利落地扔了藤鞭,手都在打哆嗦,满脸诚惶诚恐,“是我教女无方,实在羞愧。”

    孟澜浑身是血趴在地上,迷蒙的视线捕捉着立在客厅的男人。

    黎聿一动不动,仿若雕塑。

    狭长的眸涌起大团大团的水雾,好似汇聚整个砚城黄梅天的湿意。

    陆彦郴淡声道:“结婚这么久了还是小孩子心性,罢了,下不为例。”

    他轻描淡写地给事件定了性。

    孟黎两家结亲,利益捆绑不多。

    孟陆两家却是实打实的利益共同体。

    凡陆家涉猎的产业,孟家都能跟着分一杯羹。

    陆家不便出头时,孟家总能奋勇争先。

    孟澜的确挑战了陆家以及他身为陆家掌权人的权威,可孟父也用实际行动表了忠心。

    事没闹大,双方各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亲戚还能做,利益还要拿。

    盛南伊靠在男人怀里,兴致缺缺。

    傅承屹神色寡淡,一手把玩她的发,一手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着,“原来陆董请我们来看戏,戏不错,不过我太太刚流产,看累了,先告辞了。”

    他像来时一样,长腿阔步,目不斜视,往门口走去。

    陆彦郴喊住他,“承屹,这事是孟澜不对,人都在,不如商量一下如何处理。”

    傅承屹没回头,声音淡而冷,像西伯利亚的风吹到太平洋,少了些刺骨寒意却依然冷峭,“你处理你的,我处理我的,不搭噶。”

    孟父抹去额角冷汗,“傅、傅总这是什么意思?”

    傅承屹勾唇,“字面意思,我们失去一个孩子,孟总说该向谁讨?”

    孟父脸白了几个度,“傅总这么讲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