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姣姣的话让厉永胜的爹心里很膈应,吵了两句后自己闷闷地回去了。

      厉大嫂直叹气:“老四家的,你说你嘴巴怎么就不饶人呢?他家都这样了你还说那些干啥?我可告诉你,这老头两口子从小就宠厉永胜那小子,老来子嘛,简直是他们的心肝肉。这要是厉永胜没啥事还好,真有啥事,他们估计真找你拼命。”

      “我又没说错什么。”颜姣姣淡淡地道,“本来就该杀人偿命。”

      “可别瞎说了,厉永胜虽然打媳妇,但不可能会杀人,你赶紧回去上班吧,别在这里瞎扯了。”

      厉大嫂抱怨了两句就催着颜姣姣赶紧走,颜姣姣心里叹气,骑着车就回公社了。

      当天晚上,太平大队的两户人家被凄厉的喊声惊醒,跑出来一听,才发现喊声是从隔壁厉永胜家传来的。

      就听见厉家那老两口不停地喊着饶命,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好像是在求车少兰饶命。

      两家人瞬间觉得后背发凉,忙不迭地跑回屋,把门窗都关得紧紧的,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第二天一早,这事就传开了,而厉家老两口出门比以往要晚,肉眼可见的精神都不太好,两眼发直,眼底发青。

      隔壁王大娘忍不住问道:“他婶子,你们俩这是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李婶子点点头:“一晚上没睡好,老发噩梦,我带老头子去卫生室看看。”

      “噩梦啊?梦见什么了?”王大娘关心地问。

      李婶子却打了个寒战,然后什么也没说地摇摇头,带着老头子往卫生室走。

      李教授早早就来卫生室了,没听到大队里那些闲话,见这两口子一脸菜色地来了,赶紧招呼他们坐下。

      李婶子就说睡不着、睡不好,一晚上发噩梦。

      李教授给他们把脉,还真有惊悸的状况,可明明李婶子昨天来的时候好好的。

      两个人的脉象出奇的一致,李教授犹豫了下,问:“你们晚上梦见什么了?”

      李婶子啐了一口:“可别提了,一晚上都梦见我那个遭瘟的儿媳妇,自己死了不算,害苦了我儿子,还大半夜来折腾我们老两口。”

      “别乱说话!”厉永胜的爹急忙呵斥道,“这什么年头,你还敢乱说?”

      “放心,我是医生,我会为我的病人保密。”李教授安抚他道,“这话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安抚过老两口,李教授又状似无意地问厉永胜的爹昨天做过些什么,见过什么人。

      直到从他口中听到颜姣姣的名字,李教授才确认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法开药,就随便抓了点草药让俩人回去熬药喝,其实没啥用,就是个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