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族人陆续登上小船义无反顾的顺流冲而下,隔拉敞心如刀割般的疼。

    在陆地上与秦人厮杀,再不济也能十个勇士换一个秦人。

    而在水上,面对秦人的战船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虽说发起冲击的并不是最精壮的勇士,但若是用于对付喏果抻人还是绰绰有余。

    就这么白白死掉,既心疼又让人不甘。

    对于部族的整体实力而言,也更是个沉重的打击。

    算上从红水东岸过来的部落,也才四万多的勇士。

    得康甲带着两万去围堵山脚的秦人。

    这一万顺流而下的一万勇士又会一去不归。

    转了一圈,隔拉敞能统领的勇士其实还是从古螺城带出来的那些。

    最终就算能突入山中,也就是个大一些的部而已,雒越国与亡国无异。

    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明知是送死,隔拉敞也不得不与得康甲做出同样的决定。

    即便这一万的勇士全都战死也要拦住秦人的船队。

    不过隔拉敞知道眼下的状况不是悲痛的时候。

    而且只有带着剩余的族人攻入山中,才对得起这些赴死的勇士。

    待最后一个勇士登上小船,隔拉敞跪地祈福几句,便两眼通红的转身离开。

    甚至下令连不远处的池城都不入,直接赶往黑水的河谷,尽快踏入山中。

    相较于隔拉敞的决然与急迫,乘船转入到黑水的任嚣则十分悠哉。

    挨着火盆不停的把临海那边送过来的碘酒放在鼻子底下轻嗅。

    直到摆弄勾勒,任嚣才把罐子放下,又一次挑眉看向黄品,“这玩意儿真能比疮药还管用?”

    “你直接在身上开个口子试试不就好了。”

    面对任嚣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质疑,黄品直接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