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黄粱,梦中是满目的血色,鲜血浸润了自己大红的裙摆,大雨滚落,将一缕亡魂掩埋。

    晏新兰惊喘着从睡梦中醒来,好半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殿下,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一双温软的手触到了晏新兰的额头,轻柔地按了按她地鬓角。

    为什么会感觉这个气味很熟悉?一种让人心神宁静的感觉?难道说,是原主的意识感受到了哪个可靠值得信任的人?

    晏新兰她扭过头,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这感觉太,太说不上来,自己明明不认识,不熟悉,可却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乳娘。

    “乳娘。”

    说着,便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赵嬷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自公主八岁后,就鲜少这般亲近自己,像现在这般的嚎啕大哭更是绝无仅有。

    想来真的是难受的很了,赵嬷嬷叹息一声,轻轻抚过晏新兰细软的发,“殿下莫要哭了,哭的老奴的心都碎了。”

    “乳娘,安定好想你。”哭声中带着鼻音,晏新兰软软地撒着娇。

    “你这傻孩子,乳娘不是一直跟在后面么,哪里值得公主这般?”嘴上这样说着,赵嬷嬷眼底却是满含着笑意,心中妥帖。

    晏新兰却埋在她怀中,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小祖宗,快别哭了,老奴这次可真是被你给吓坏了。”

    赵嬷嬷用帕子擦了擦晏新兰眼角的泪水,嗔怪道,“你本身就病着,外面出了事你只管在马车里呆着,自有那些护卫在外面守着,哪里需要你去费心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孟嫣,有些责怪道,“殿下病着,你却好好的,就任由着她胡来?那些人都是些不要命的,做什么要去招惹他们,若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茬子,我们这些人纵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是公主殿下吩咐的,我……”孟嫣辩解道。

    赵嬷嬷却打断道,“公主病着,又不会武功,哪里会懂这其中的凶险?”

    晏新兰这才发现孟嫣竟也在一旁站着,瞧着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套,想来应该是已经休整过。

    她揩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敛了神色,对孟嫣道,“你先下去吧,我同乳娘有些话要说。”

    孟嫣有些惊奇地看了晏新兰一眼,若是放在往常,她怎么着也会帮自己说情两句,如今态度怎么这般冰冷?

    但碍于身份,孟嫣只得握剑抱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