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干的是澳岛人眼中很普通的职业。有家室的回家被老婆管,没组建自己小家庭的回家被爹妈管,都是差不多的普通人,都是一样的爱自由。没见过被管还这么得意的。小钟摸摸鼻子,想说没见过屿哥你这样的。但他审时度势,不敢。灰溜溜地来,灰溜溜地出去。在门口,温小姐的信息又来了:麻烦你了,小钟。小钟哪里敢要这待遇,要知道在温小姐面前,他老板都是被骂的份儿。绞尽脑汁回了一串恭维话,小钟顺便偷师阿忠,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跟定温小姐,不当二五仔。看到消息时温凝已经下楼。阿忠就在身边,她忍不住问:“你们跟谢之屿,该不会真有什么洗脑大会吧?”阿忠没听懂:“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把不当二五仔挂在嘴边。”温凝好笑地说,“加入组织第一课?”“那倒没有。”阿忠老实交代,“但屿哥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他的。”温凝没听过这里面的故事,闻言一怔:“他怎么救的你?”阿忠指指脑门:“这道疤,害我脑袋差点开瓢。屿哥来的及时,抡起棍子给了对方一下,这才救的我。”阿忠说得非常简洁。这么简短的两句描述,温凝依然从中听出了凶险。她忽得想到谢之屿肋下那道,又问:“那他呢?他受过什么伤没?”虽说他做的事风险很大,但真要物理意义上从生死边缘爬回来,好像又没有。屿哥那么审慎的一个人,很少会让自己陷入绝对危险之中。即便当年与陆坤相争,也没出过什么流血大事件。反复想了好几回,阿忠摇头:“好像没。别人碰上屿哥只有挨打的资格。”这是什么迷弟发言?走到车边,阿忠已经替她开好车门。她忽然指了指自己肋下的位置:“那你知道他这里有道疤吗?”阿忠眨眨眼:“……啊?”看来他不知道。温凝摇头:“没事。”谢之屿的秘密太多,洋葱剥开了还能见到芯儿,他的每一层外壳剥下,却只够让她流眼泪的。她坐进车里,在隐私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冬天早就过去,春日也接近尾声。为什么最近这么多感怀?是她变脆弱了吗?……一段时间没来逛街,店里已经换了季度新品。温凝这才想到SA一直在给她发信息,是她最近没心思,而忽略了这么多曾经迷恋的东西。今天过来也不是因为突然想购物,而是何溪约她在这里见面。店里已经提前限流。温凝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贵宾。店长热络地迎上来,说着许久不见的寒暄话。温凝大方地替她完成业绩,随后来到贵宾室。何溪果然已经到了,正坐在那喝茶。“不太准时哦!”她用漂亮的手指点点表盘。挑完货再进来也就是慢了一分钟。温凝理直气壮地过去坐下,给自己倒一杯红茶:“是你太准时啦,宝贝。”何溪嘴角微抽:“你就没有正常的称呼?”温凝用手指指门外:“今天不是闺蜜morningtea吗?不这么叫多惹人怀疑。”“……”何溪拜服她的逻辑,放下杯子:“你上次说的那件事……”“嘘。”温凝一根手指摆在嘴边,随后起身走回门口。店内三名店员正在帮她打包礼物。温凝说着自己嘴巴刁让另一名闲着的SA替她去买对面另一家蛋糕佐茶,等人全部支走她才回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