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笑了笑,从冷藏舱里挑出两只大的青贝塞进老人怀里。

    “叔,给您和婶子尝尝鲜。”

    “回去饨汤喝。”

    周围的渔民们瞬间安静下来,看着面前这一幕。

    有人咽了咽口水,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渔篓。

    李三蹲在墙角抽闷烟,烟卷烧到过滤嘴都没察觉。

    张铭端着鱼路过时,突然想起他早上说的“李字倒过来写”。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拍了拍对方肩膀道。

    张铭的手掌落在李三油渍斑斑的肩头时,男人指间的烟卷“滋啦”一声烧到了虎口。

    他猛地惊觉,慌忙甩动火苗,却把烟灰抖进了渔篓缝里。

    周围渔民的目光像被风吹动的浮藻,在两人之间晃了晃,又迅速漂向别处。

    “三哥。”

    张铭故意用膝盖顶了顶李三脚边的空渔篓,竹篾缝隙里还沾着今早那三条小杂鱼的黏液。

    “你早上说的‘李字倒过来写’,到底啥时候兑现?”

    李三浑浊的眼睛突然颤了颤,喉结在粗糙的脖颈间滚动。

    他抬头望着码头上褪色的妈祖像,晨光正从妈祖手持的灯盏上漏下来,在他眼角的皱纹里积成一滩暗影。

    远处有海鸥尖叫着掠过桅杆,惊起几片陈年的漆皮。

    “铭子。”

    李三咽了咽口水,心里十分懊悔,非得跟张铭打啥赌呢?

    如今张铭满载而归,而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声音哑的不行。

    “铭子,你当三哥真有那本事?”

    张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