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景官儿们每半月与宫中未婚配的侍卫同置一屋,任侍卫们与之交媾,等到景官儿腹中结胎,便日日用药加固胎膜,胎儿成熟不得落地,只能服用延产药,直到陛下召幸。

    召幸之日,宫人们剥脱景官儿衣服,在延产的胎腹上,以凸起的肚脐为心,用笔墨画出同心五个圆圈,此谓侯,用作箭靶。

    阴馗离执弓立于靶场,那景官儿就被裸腹绑在数十米开外的木桩上。为了保证肚腹圆润高隆,丝毫不垂,因此孕后期景官儿们须日日用白绫紧紧勒托住腹底,保证胎儿一丝一毫不能入盆。

    洛午舟坐在一旁,眼见对面那延产四月的景官儿膨隆高耸的肚皮上用笔墨一圈一圈勾画出的线条,景官儿上场之前都会服用催产宫缩的汤药,胎儿在胞宫的收缩和白绫的紧勒之间不断动作,圆隆的大肚皮外汹涌翻动,那脐心的位置更加摇摆不定。

    “这样才能练成好的箭法。”阴馗离一边擦拭着弓弦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敌人的身体可不会一动不动。当年若朕没有于百步外一箭穿心杀了四皇子,何来朕之今日。”

    洛午舟不语,只对阴馗离露出番假笑,只是这假笑实在太美,立刻惹得阴馗离心花怒放。

    阴馗离搭上一支软箭,朝着那因产痛而不断呻吟的人皮箭靶瞄准。

    流簇飞侯之景不用真箭头,并不是阴馗离忽然变成菩萨心肠。若用冷铁真箭,固然畅快,一箭便可全部没入景官儿的巨肚,然而此法往往一击毙命,景官儿来不及挣扎就穿腹而死,因此换作软箭,虽不致人于死地,但高速射出的箭依然猛烈,在剧痛中景官儿不断哀嚎,腹中的胎儿也被激得愈发活跃挣扎,更令人玩味。

    阴馗离微微眯眼,手一松,骤然一声破空之响,软箭凌厉射出,嘭的一声,正中景官儿脐心。

    景官儿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软箭深深扎入肚脐,险些扎破胎膜。延产的巨胎猛地动作起来,像怪物一般似要破肚而出。

    “放开我——让我生!”那景官儿声声啼血,不住地挣扎,然而双腿双臂都被牢牢绑紧,只有身前大腹不住地颠。

    “身端体直,架箭要从容。”阴馗离乐在其中,一边对洛午舟教习要领,一边搭上一支新箭。

    阴馗离的拉满弓,肌肉张紧如同狩猎的狼王,他眉目深沉,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住前方的猎物,大风起,吹翻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一身杀伐之气,是非帝王不可拥有的压迫感,他唇角一勾,散发出极致的癫狂。

    利箭破空,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凄鸣,箭头在景官儿涌动的肚皮上偏了半寸,却未按常理一般弹开,而是生生扎进了景官儿肚皮里。

    那景官儿肚皮猛地凹进去一块,浑身一滞,爆发出猛烈的哀嚎,他肚前插着两支颤巍巍的箭,一支没入肚脐,一支扎破了胎水。胎水和着血从破口处喷溅出来,煞是凄惨。

    “力道大了。”阴馗离叹了一口气,“换一个。”

    那破腹的景官儿被拉走,无人知晓他究竟能不能将延产四月还未入盆的巨胎娩出,大抵也无人在意。

    从靶场撤下去的景官儿往往都是肚皮挨了数十箭,腹中的胎儿几乎都已经被大力冲撞致死。这些景官儿下去后,由宫人将托腹的白绫解开,再极尽按压踩踏,将死胎生生挤出去。然后修养片刻,等待下一次被送入侍卫大院。

    新的景官儿被绑上木桩送了上来。

    这位景官儿看着年纪很小,肚子却骇人的大,听安公公介绍,已经延产六月有余,胎头已经大过他窄窄的胯骨,几乎不可能娩出,怕是用过一次便不中用了。

    “午舟,你要不要来试试?”阴馗离拉起洛午舟的手,笑着邀请道。

    洛午舟静默起身,按照阴馗离的样子搭上一支箭。

    “你的身子须再直些。”阴馗离贴紧洛午舟的背后,替他纠正姿势。稳定的鼻息扑在后颈,那一股檀香又霸道地弥散在呼吸之间,一只大手轻轻落在洛午舟细瘦的腰间,洛午舟几不可察地颤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