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忽然压低声音,“王家的风水师没告诉您吧?天医位被冲,病气会顺着血脉反噬子孙——您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心悸?”

    王海的冷汗浸透衬衫,他终于明白,方城根本不是在谈条件,而是在揭露王家的命门。

    这个被方家抛弃的少年,早已把王家的运势脉门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了如指掌。

    王海望向窗外的夜色,终于咬牙:“成交。明日上午九点,我在正门恭候。”

    “早这么乖多好!”方城笑着挂了电话。

    次日晌午,江城一号别墅区。方城踩着落叶走近铁艺大门,雕花门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戴墨镜的青年横跨台阶,棒球帽压得极低:“你就是方城?”

    “让开。”方城挑眉。

    “我王俊仁,王家第三代。”青年扯下墨镜,“爷爷的私人医生都是国外专家,你算哪根葱?”

    方城转向倚在廊柱上的王珊珊,后者正用修甲刀削苹果:“王小姐,这就是王家的待客之道?”

    王珊珊抬头,刀锋在果肉上划出浅痕:“方先生开口就是两千万,总得证明值这个价吧?我堂弟有旧疾——”

    “膝盖韧带伤。”方城打断她,“至少两年,至今不敢深蹲。”方城忽然转身,“既然王家看不上我,那告辞了——”

    “你!”王珊珊攥紧拳头,指尖的苹果滚落台阶,忽然想起昨夜父亲在书房的低语:“若错过方城,你爷爷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方先生请留步!”她快步追上,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慌乱的节奏,“爷爷父在会客厅恭候。”

    方城驻足,望着王家大门上斑驳的铜锈:“王小姐不是要验证我的能力?”

    王珊珊咬住唇,指甲掐进掌心:“是我眼拙。只要您治好爷爷,两千万和合作的事,王家绝不食言。”

    然而,方城嘿嘿一笑。

    “晚了!”

    ……

    雕花玄关的挂钟指向八点五十,王海第17次抬手看表,指尖摩挲着百达翡丽的表冠。

    手机在掌心震动时,他正盯着门柱上崭新的迎客灯,来电显示“顾城”让他嘴角勾起冷笑。

    “老顾,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接通电话,语气里浸着三分炫耀,“怎么,听说我找到了能治心疾的神医,坐不住了?”

    听筒里传来轮椅滑动的轻响,顾城的笑声像浸了冰水:“成业啊,巧了,我这会也在接受治疗。”他故意顿住,背景音里传来瓷勺碰碗的脆响,“腿上的知觉,倒是比上个月强了三分。”

    王海的冷笑僵在脸上。作为江城两大商业巨头,王家与顾家明争暗斗三十年,此刻顾城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根细针扎破了他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