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这是打拳还是打桩机?”方城看着柳明原地转了个圈,鼻血比方真真的还汹涌,“早知道你这么爱自残,我该带包创可贴来。”

    柳明踉跄着扶住车位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堂堂柳家少主,此刻却像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街溜子。更要命的是,方真真还在对方手里,老爷子要是知道宝贝干孙女被当成人肉盾牌……

    “再来!”他咬碎半颗后槽牙,脚尖在地面搓出火星子,这次学聪明了,先虚晃左拳再踢右腿。可方城的动作比他快半拍,拎着方真真往旁边一躲,柳明的皮鞋直接踹进消防栓,玻璃碴子噼里啪啦掉了一身。

    “大哥,你这是帮我测试消防设施呢?”方城闲着没事,居然从兜里摸出包辣条,咬开包装的声音在寂静的停车场格外清脆,“要不这样,你把自己镶进消防栓里,咱们就算两清?”

    “做梦!”柳明抽出被卡住的脚,发现鞋底还粘着半块碎玻璃,疼得直吸气,“你知道她是谁吗?方氏集团——”

    “停。”方城突然把辣条塞对方嘴里,辣油顺着柳明下巴往下滴,“管她是集团千金还是键盘侠,骂我就得挨打。”

    方城转身对着还在抽抽搭搭的方真真又甩了两巴掌,这次特意控制力度,让响声比痛感大十倍。

    停车场的声控灯突然全部亮起,照见柳明靠在消防栓上翻白眼,方真真的卫衣帽子歪成了比萨斜塔,而方城正蹲在地上扒拉碎玻璃——怕扎到自己新买的马丁靴。

    柳明的血沫子喷在灰色地面上,像打翻了半盒草莓果酱。

    他趴在地上,指尖还抠着水泥缝里的碎玻璃,耳边回荡着方真真被抽打的“啪啪”声——这声音比他练功时打断三根肋骨还要刺耳。作为柳家公认的天才少爷,此刻却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土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只剩两成。

    “小城!你在哪?”

    停车场入口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踢踏声,像连珠炮似的炸开。

    方城手底下的动作猛地僵住——坏了,把楼上那几位姑奶奶给忘了!昨天半夜打游戏时,她们非要组“护花小队”,说什么“防止线下约架被围殴”,结果他趁她们补妆时偷偷溜了。

    方真真趁机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从他臂弯里扭身逃出,卫衣上还沾着他的辣条碎屑。柳明瞅准时机,咬破舌尖强行提气,刚摆出起手式就看见——

    方城像被无形大手拎起来的玩偶,凌空划出半道抛物线,“砰”地摔在四个女人脚边。

    “小城!”

    方城摔在地面的闷响,像一袋面粉砸在大理石上。

    四个女人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杂乱的鼓点。

    穿旗袍的方欣最先扑过去,睫毛上还挂着没卸干净的舞台妆,指甲掐进他手腕时带着淡淡玫瑰香水味。穿汉服的方敏紧跟着蹲下,袖摆扫过他膝盖,手机屏幕还停在120拨号界面;戴棒球帽的方夏音把墨镜推到头顶,经纪人专用的锐利眼神此刻全是慌乱;最矮的方胜男直接跪坐在地,校服裙摆沾满灰尘:“小城你别装死!上周还能扛着我爬二十楼呢!”

    方敏的耳坠晃出碎光,这串翡翠耳坠还是三年前方城送的生日礼物:“伤到哪里了?腰还能动吗?”

    方城突然睁眼,指尖悄悄勾住方欣的手链:“腰……腰断了。”他瞅准方敏低头的瞬间,迅速抽走她手里的手机,塞进方胜男口袋,这会怎么能报警呢?

    老子还没玩够呢。

    “刚才那孙子一脚踹过来,我感觉自己像被打野怪击飞的脆皮ADC。”他斜眼瞄向柳明,发现对方正盯着方欣泛红的眼尾,突然提高嗓门:“就那个穿黑卫衣的!刚才把我当足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