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的马车稳稳停在不远处。

    车帘卷起,他目送小姑娘走远。

    原来代表南家前来查看桑田的,是南娇娇。

    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红绳系带上的压胜钱,他挑着眉,那个娇气爱哭的小姑娘,何时变得这么能吃苦了?

    正好他也要在那个庄子上住两晚,于是吩咐:“跟上去。”

    庄子里得了口信,一早就收拾出了客房。

    客房清幽干净,窗台上摆着白瓷瓶,瓶里插着一枝早开的青莲,更添生机盎然。

    南宝衣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荷叶心疼,“这样的棉麻布料,怕是要弄伤小姐的肌肤……小姐暂且忍耐,明儿换洗衣裳就能晾干。”

    “棉麻穿着也挺好,透气。”

    南宝衣一点儿也不嫌弃。

    前世最落魄时,她衣衫褴褛,连保暖都难。

    如今能穿这样干干净净的棉麻裙子,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踏出门槛,她看见隔壁屋檐下立着一人。

    玄衣墨袍,姿容俊美。

    竟然是萧弈!

    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他仍旧高深莫测地站在那里。

    想起他曾叫她滚,她心里很有些不高兴。

    只是碍于他将来的权势和地位,她还是福了福身:“二哥哥万安。”

    萧弈面无表情地打量她。

    小姑娘穿深蓝色棉麻裙子,还学田庄里劳动的妇人,用褐色襻膊束起衣袖。

    (襻膊:pàn..bó,又称臂绳,宋代的一种挂在颈项间,用来搂起衣袖方便操作的工具)

    露在外面的手臂幼白纤细,嫩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