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看了他一眼,沒作声,王恭起身告辞,踩着薄薄的一层雪,迤逦去了,谢安望着王恭的背影对王国宝叹道:“人道王孝伯濯濯如春月柳,诚不虚也!”

    王国宝欲言又止,谢安瞟他一眼,缓缓道:“度支尚书郎任命已下,何不就职!”

    王国宝咽口唾沫,不满意地说道:“我王家中兴望族,唯做吏部郎,怎能做余曹郎,岳父大人若无事,国宝告辞!”说罢向府门而去,眼波中闪过怨恨的光芒。

    谢安并沒看到王国宝凶狠的眼神,这时候,他还是自顾自的看着棋盘,若有所思。

    好一会,谢安才拍拍手,道:“让灵儿过來一趟!”

    不一会,谢灵赶到,见谢安依然坐在棋盘前,不过棋盘上摆的已经不是棋局,却是用黑子,白子,摆出了大略的天下大势,有些奇怪。

    “父亲!”谢灵本來不想打扰谢安,可是站了许久了,谢安却依然沉迷其中,因而开口说道。

    “喔,灵儿,你來了!”谢安抬起头,把那份军报交给谢灵:“你看看,寄奴已经打到广固了!”

    谢灵看完,却并沒有欢欣鼓舞,而是面带忧色问道:“这……寄奴是不是太……操切了些!”

    谢安吸口气,道:“开始,我觉得他这么轻敌冒进,肯定会败!”

    “现在呢?”

    “他会赢!”谢安淡淡说道:“他肯定会赢!”

    “为什么?”谢灵有些不解,事实上,根据刘裕军报的描述,他的确有深入敌境太深的问題,谢安的担忧,绝不是沒有道理的。